
七十年前,朝鲜战争硝烟散尽,我拜访了一位曾跨越鸭绿江、投身朝鲜战场的老英雄。他名叫李贵清,现年93岁,提及那段往事,他眼神依旧炯炯有神。
每当见到我,老英雄总会提及当代的战争电影,并对之提出诸多批评。言语间,他透露出不满,因为镜头中的朝鲜战场与他亲身经历相去甚远。
今天,我们将详细讲述李贵清的战场经历,并结合史料文献,分析那场中美大对决。当年,这位老英雄在汽车连服役,驻防福建,厉兵秣马,随时准备解放海峡对岸。
随着朝鲜战争的爆发,汽车连在1950年开拔至安东,随后士气高昂地奔赴战场。
提及安东,这个名字可能对许多人来说较为生疏,如今它已更名为丹东,成为东北地区最重要的军事要地之一。
老英雄带着浓重的河南豫东口音,常常提起的一句话是:“美国的飞机将朝鲜的天空炸得通红,到处都是一片火红;若你身处其中,恐怕连白天黑夜都难以分辨……那时,朝鲜连一栋完整的房屋都找不到,当地居民只能躲进山沟,搭建草棚。”
笔者好奇地询问:“战场的破坏程度如此严重吗?”
老英雄回答道:“我亲眼所见,美国的飞机连路边的手推车都不放过,扫射一梭子子弹,更不用说房屋和院墙,他们见什么就打什么。”
谈及运输车,老英雄继续说:“美国的飞机非常强大,我们根本无法像电影中那样,成群结队地白天进入朝鲜,那样做无异于羊入虎口。”
实际上,朝鲜战场的运输车从安东出发后,必须采取分散战术,每辆车之间至少保持一里以上的距离,严禁彼此靠近。
每辆车都必须进行彻底的伪装,用树枝、草皮等材料进行全面覆盖,使其看起来就像一棵大树,行走时树叶沙沙作响;若是新车,则需涂抹黄泥,以避免金属反光。
一旦被美国飞机锁定,必须立即离开大路,驶向树林或稻田,因为飞机只能击毁一辆车,其余车辆则继续前进。
志愿军在行进途中构筑了大量山洞,每当晨曦微露,车辆便需停下,驾驶员则躲入山洞中休息。
在朝鲜战场,汽车连在白天几乎不动,即便是如厕也不得例外。
遭遇暴雨时,山洞外如同瀑布般倾泻,朝鲜的暴雨尤为猛烈。
唯有夜幕降临,车辆方能再次启程,汽车不敢开启灯光,在黑暗的山路上摸索前行,周围战友的车辆众多,稍有不慎便可能翻落悬崖。
老英雄不厌其烦地重复:“因为美国飞机太强大,我们只能采取这样的办法。”
即便志愿军想尽一切办法,也只有少数车辆能送达前线。
道路两旁堆积着数不尽的汽车残骸,一辆接着一辆,都是美军所为。
李贵清的运输车,前往前线时运送炮弹和小米高粱,返回时则运送伤员。
去时路上车辆众多,而回来时却孤零零的,仅剩他一人幸存。
在朝鲜战场的每一次往返,都是生死的考验,李贵清从战争开始到结束,始终在破碎的半岛山河中奔波。
这让我想起了关于朝鲜战争“一个苹果”的故事,后方准备了十万斤苹果,却只有一颗送达前线战士手中,可见战况之惨烈。
听完这些,我能够想象,在漆黑无边的夜晚,一人、一车、一枪,勇敢地迎击美军B29轰炸机的英雄壮举。
当运输车进入山区,若道路被毁,便需与工兵紧急抢修,有时附近朝鲜民众也会协助修路。
若遭遇B29轰炸机,尚有生还的可能,但若遇到野马战机——老英雄所说的那种带螺旋桨的战机——便能将汽车撕成碎片。
其中最恐怖的情景,便是与美军战机同向行驶,对方一旦俯冲,便车毁人亡。
因此,老英雄才会建议将车开向稻田,避免直线并行。
查阅相关资料后,我发现P51野马战机是盟军掌控天空的象征,在二战时期被誉为全能战机。
野马战机原本已退役,但在朝鲜战争爆发后,它们被重新装备水平尾舵,转为执行对地攻击和侦查任务,以对付装备落后的志愿军。
这些战机的飞行员来自“联合国军”的多个国家,其中许多人曾在二战中历练。
李贵清回忆道,有一次他运送11位同乡战友前往前线,白天躲在山洞中躲避美军轰炸。不幸的是,一颗炸弹落了下来,11位新兵当场阵亡。
他们在朝鲜只吃了一顿饭,便在前往战场的途中倒下。而李桂清自己,因为睡觉时头部朝外,被炮弹碎片击穿右腿。老英雄拉开裤子,让我看到了那历经六十多年的伤疤,依旧清晰可见。
我认为,这个伤疤不仅烙印在老英雄的身上,也深深刻在一代人的记忆中,永远难以抹去,更应在史册中永存,为中华民族所铭记。
谈及此事,老英雄泪流满面,他说:“为了驱逐美国人,我的战友们在异国他乡牺牲,我用自己的棉被包裹他们的遗体,将他们安葬在山沟里。”
我问他:“看到战友牺牲,你有什么感想?”采访过上百位战场老兵后,他们的回答几乎一致:报仇,要为战友报仇,多杀几个敌人。
我又问:“在战场上,你害怕过吗?”老英雄李桂清的回答与大多数老兵相似:“刚上战场时,说不害怕是假的;第一次上战场确实紧张,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。每天都有战友牺牲,如果有一天轮到自己,那只能说是命不好。”
在朝鲜战场的岁月里,苏联的喀秋莎火箭炮成为了鼓舞士气的关键武器。李桂清负责将这强大的武器从山东装载,并送达前线。
每颗炮弹都需多人合力才能搬动,提及此事时,这位老英雄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模拟起当时搬运炮弹的情景。
面对喀秋莎火箭炮的询问,我提问了其威力及战场表现,老英雄强调:“那炮弹是我亲自搬运的,得有好几个人才能抬得动,你说这威力能不大吗?”
在采访过程中,老英雄留给我的深刻印象是他的一句话:“和美国人的战斗,我们必须打得狠!
若打得轻了,他们就会转过头来谈判;唯有狠狠地打击,美国人才能老实下来。中国人之所以能赢得胜利,是因为我们都是不要命的打,美国人也是血肉之躯,他们也会害怕。”
谈及美国战机的数量,我询问了志愿军的防空火力,老英雄回答:“我们的高射炮从鸭绿江布置到云山,沿途都有高射机枪;我们用尽了所有能够对付飞机的方法。”
我军的防空装备却是来自世界各地,性能不佳、供应不足,装备落后,却要面对世界上最强大的空军。
因此,美国人敢于在低空甚至超低空俯冲扫射、投弹,他们的F84、F80、F51、F40等先进战机如入无人之境,嚣张至极。
根据李贵清的描述,他透过舷窗甚至能看见美国飞行员佩戴的大眼镜。
这种巨大的战场劣势,直到志愿军获得苏式装备,特别是“德什卡”高射机炮的加入,才得以缓解。
研究者经过资料搜集,发现鸭绿江至云山这段距离大致横跨朝鲜国土六分之一,但并未找到杨寨的具体位置。
云山地区曾见证一场激战,那是一场美军第一骑兵师的交锋。这支被誉为美帝开国元勋师的部队,自成立以来未曾败绩,是麦克阿瑟麾下的王牌力量。这支经过两次世界大战洗礼的部队,以其赫赫战功,成为一支著名的机械化部队。
相较之下,金日成指挥的朝鲜人民军在美军第一骑兵师面前,几乎无力抵抗。
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后,在云山地区成功击败了美军第一骑兵师,取得了重大胜利,震惊了世界。
李贵清老英雄,作为首批入朝志愿军的一员,负责运输补给,也亲身参与了云山战役。
朝鲜的冬天异常寒冷,即便年事已高,李贵清的记忆有所模糊,但提及朝鲜的冬季,他仍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场景,仿佛就在昨日。
那时,李贵清最羡慕的是美国士兵的棉被,那是带有拉链的大布袋,覆盖在身上比志愿军使用的行军被要温暖得多。
我军的前线战士们常常在夜间潜行至敌营,而美军由于怕苦,通常在夜间休息,只留一名哨兵,且不设地面防御工事。
因此,我军战士们便利用刺刀击杀敌人,并在返回时缴获美军的被褥。每当看到美军带有拉链的大布袋,李贵清总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。
根据推测,美军采用的是鸭绒睡袋,而我军战士则是以树枝和树叶为铺,这反映出双方后勤补给存在显著差异。
当笔者询问:“得知战争胜利的消息,您是否感到高兴?”他回答:“当然高兴了!胜利归来,回国时群众夹道欢迎。我们回到福建驻地,是空军后勤的938车队某分队。”
自从采访结束至今已有一年半,李贵清老英雄的故事始终难以忘怀。在中国大地上,这样的英雄数不胜数,他们就是活生生的历史教材。
现在,让我们以李贵清老英雄的事迹为鉴,结合历史资料,全面回顾战局,探究真实战场的残酷。
志愿军入朝后,双方展开激烈交锋,美军称之为春季第一次和第二次攻势,我方称之为五次战役。
美军总结自身优劣势,发动了被称为“绞杀战”或“空中封锁交通线战役”的残酷战术。这一战术起源于二战时期,德军坚守古斯塔夫防线,盟军在1944年4月对该防线连续受阻,于是利用空中优势对德军铁路运输线进行长达54天的狂轰滥炸。
据统计,盟军出动飞机5万架次,投弹1.23万吨,炸毁桥梁48座。德军被摧毁的卡车高达18000辆,铁路全线崩溃。面对绞杀战术,德军只能从古斯塔夫防线撤退。当时,这种封锁后方补给线的战术被称为“空军协同攻势”。
这种战术在朝鲜战场上对装备落后的志愿军同样适用,朝鲜战争时期的战机比二战时期更为先进,以美国为首的“联合国军”出动了70%的空军力量轰炸志愿军的后方补给线。
我方高炮部队不得不采取“重点保卫、相应机动”的应对方案,因为补给线是生命线,如同战场的血管,关乎战局成败。
1951年下半年,中美关系陷入紧张对峙状态,双方选择在开城市郊外进行谈判,随后谈判地点转移至板门店。
为了支持谈判并争取更多谈判筹码,同时试图挽回朝鲜战争的尊严,美国“联合国军”总司令李奇微计划通过90天的连续空袭,彻底破坏志愿军的后方铁路网络。
利用空中优势,美军进行了猛烈的轰炸。在朝鲜半岛最狭窄的地带,通过炸弹和机炮制造了一片阻隔区域,进行了持续的、不分昼夜的轰炸,不放过任何一辆运输车辆。
美军的目的是切断志愿军的补给线,阻断前线与后方的交通,使志愿军首尾难顾,从而削弱其战斗力并动摇其意志。正是基于这一策略,李贵清这位老兵对美国飞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志愿军将其描述为高强度、高频率、高密度的轰炸。
这种战术被称为“绞杀战”或“窒息战术”,随后双方在地面和空中展开了持续的对抗。
如果说美军的轰炸是人为的灾难,那么遭遇洪水则是自然灾害。1951年7月下旬,北朝鲜的局势已经十分混乱,却又遭遇了罕见的严重洪灾。
原本就破损严重的桥梁和道路,在洪水和暴雨的肆虐下进一步恶化,志愿军的补给线遭受了自然灾害和人为破坏的双重打击。
美军飞机将铁路线作为主要攻击目标,对入朝的志愿军实施了全面的轰炸封锁战术。这直接导致战场北方的铁路和公路陷入瘫痪或半瘫痪状态,交通线几乎无法通行。
若道路被损毁,尚能迅速重建,但桥梁一旦遭毁,则需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方能修复。
因此,志愿军防空部队优先以高射炮守护大桥、渡口等关键区域。
李贵清所属的运输部队,联合数量有限的装甲部队,通过分段逆向运输,确保补给线的畅通。
在朝鲜战争中,有一个关键的三角区域,是铁路与公路的货运要道,包括新安州、西浦、价川三个地方。
战争往往到最后演变为后勤的较量,我方车辆在此三角区域汇集,为前方志愿军输送物资。
因此,这一地带自然成为美军攻击的目标。据统计,每日有超过100架次的飞机对该地区进行密集轰炸,旨在切断志愿军的交通线。
从9月到12月,四个月内,联合国军在狭窄的三角区域累计投掷了3.8万余枚炸弹,平均每两米就有一枚炸弹。
中朝两国共同组建了七万人的铁道工程兵队伍,统一指挥,加紧修复受损的道路。
绞杀战术不仅针对铁路,对公路运输也毫不留情,战斗轰炸机拦截志愿军车辆和物资,进行扫射和轰炸。
这也是李贵清记忆中美国战机飞行员情景的由来,每次都是九死一生。
随着绞杀战的持续,联合国军发现志愿军在夜间运输物资,于是便在主要公路上投放定时炸弹。
由于夜晚能见度低,我们便在空中投放照明弹,因此在美国飞行员李贵清的回忆中,飞机将天空炸得通红,使得白天和黑夜难以区分。
在绞杀战的进行过程中,轰炸机协同轻型飞机进行分区搜索,实行全面的地毯式侦察。
一旦发现目标,便立即进行猛烈的火力攻击,并持续追击,旨在切断志愿军的交通补给线。
通过这些史料,我们可以看出李贵清老英雄所处的年代,面对美军装备的巨大优势,战局是多么的艰难。
在美军实施绞杀战术之后,直至1951年9月暴雨山洪结束,我们才采取反制措施来应对这种绞杀战。
志愿军决心打造一条“打不断、炸不烂的钢铁运输线”,为朝鲜战局提供持续的物资补给。
我们调动了防空部队,与原有的铁路运输高射炮部队联合,设立了多个防空区域。同时,我们还调集了朝鲜的高射炮部队,对三角地区进行重点防守,并成立了统一的指挥机构,以弥补之前的协同不足。
特别是在12月份,据统计击落和击伤了“联合国军”106架战机,我们在反绞杀战中给了敌人沉重的打击。
加上中国新成立的空军正式介入朝鲜战争,使用喷气式飞机,这是历史上的首次强强对抗,最终形成了米格走廊。
美军的嚣张气焰终于得到了遏制。
史料记载,志愿军利用有利地形,修建了许多隐蔽的运输车辆部,这些可能就是老兵们所说的山洞。
夜间,运输车辆巧妙地避开轰炸,秘密运送物资。而白天,它们则需躲进隐蔽处休息。
敌军炸毁道路,我方迅速修复,工程兵肩负重任,必须加快修复速度,确保交通线不被敌人破坏。
中朝两国联合组建了七万人的铁道工程兵队伍,统一指挥,加速抢修受损道路。
此外,还运用了各种战术,如夜间搭建和白天拆除浮桥、水下桥梁,以及设置假目标以迷惑敌军战机。
在战场上,总部下达命令,一线作战部队之外的所有官兵都要投入到公路抢修、新建公路和加固公路的队伍中。
汽车隐蔽所的修建显得尤为关键,每隔一定距离便设立防空兵哨卫,负责空袭预警,防止敌特渗透,并确保车辆畅通。
志愿军通过多部门协同作战,逐渐找到了应对之策,从而大大降低了汽车损失。
双方在绞杀与反绞杀的斗争中持续至年末,志愿军终于守住了后方的生命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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